原来方才混乱时,贾宝玉因常年躲避贾政棍棒的习惯,出了事头一件反应就是往贾母院里逃,竟是一溜烟从后头跑出去了。他混混僵僵的跑到荣庆堂,才反应过来出了何事,只是外面已遍布虎狼才艺,他不敢出去,只好去东跨院自家屋子呆坐。
“卑职发现此人时,他正呆坐于内室淌泪,咱们拿他,倒不曾扞拒逃跑,只是更呆了,痴傻一般。请王爷明鉴,咱们并不曾动手打他。”
北静王水溶与宝玉十分交好,见他冠发散乱、形容憔悴,更呆如木鸡,大不似往日模样,心下大痛,忙道:“他一无外职,二是天性烂漫,素不理家事。这些原与他无干,何必难为他。”
锦衣府来的这司官虽非位子最高的堂官,其权柄却也很大,况且他亦出身宗室,向来与水溶不对付,很看不上他这等毫无血性的男儿。闻言,便道:“主上下旨令王爷总览,只这抄家押禁犯人却是锦衣府之责。咱们深受君恩,万不敢行徇私怠慢之举。王爷命宽待女眷,下官不敢不从,这贾宝玉乃是丁男,合该关押,并无为难之理。”
水溶无法,只得令将跪在下头的贾氏所有男丁都挪去别房看守。
司官道:“旁人还罢,唯有贾政需得在此处,还需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