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事多任重,老太太和太太们还能自便休歇,独她,又要收拾一应动用之物,又要照管老少,必得忙的不可开交才是。谁知凤姐眼见热闹转瞬成空,心里不知怎的,忽就悲凉起来,支撑着的精神气一没了,这气色立时就显露出来。灰惨惨的形容,黄着一张脸儿,她一向年轻健壮,这会儿却比贾母和王夫人还不如。唬的身疲力竭的贾母都以为累坏了她,忙命她自去歇着,不可逞强。
反倒是尤氏,接过这一大摊子事情,她当家是做惯了的,除了管不住贾珍,宁府中馈倒也打理的妥当。又有王夫人命李纨从旁协理,为省亲收尾的事做的倒还算顺当。
凤姐撑着平儿的手,顾不得下人褒贬说嘴,一径只往自家去了。到了屋里,身子一软就倒在炕上,唬的平儿忙道:“我去寻二爷回来,给奶奶请个大夫看看。”
凤姐知道这是心里的病,忙有气无力的摆手道:“娘娘才省过亲,刚走我就请大夫,可叫外头怎么看呢。况且老太太和太太被冷风吹冻了这半日,也还没叫请太医呢。”
少时贾琏家来,亦是一身的风尘疲惫,眼看王熙凤这模样,也吓一跳。
凤姐屏退旁人,拉着贾琏的手哭道:“这终究是什么情形,二爷给我露个实底子,叫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