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的管家婆子的气派爽利,和咱们家这些体面的嫂子嬷嬷们相比也不差了,那样的人,三天两头儿来送东西,张口闭口‘我家小姑奶奶’。你们说说,咱们家的这些姑娘,哪个被这些管事奶奶们叫过这个。这还不算,听说朱绣姐姐在舅家也是大花园子大院子住着,呼奴使婢,可没比咱们家正经的姑娘差到哪里去!”
一众人就住了嘴,又羡又妒,百般不是滋味儿。
半晌才有一个说:“怎么我没赶上呢,若是当初点了我去侍候朱嬷嬷,许是这好事就落到我头上了呢!”
别的丫头都啐她,骂道:“不知羞!也不照照自己,拿什么和朱绣姐姐比,人品模样,能为做派,哪一样能上得了台面呢。”
“哦……我知道宝姑娘为甚不高兴了,绣姐姐一个丫头,展眼就跟她平起平坐了,都是皇商家的小姐。一个靠哥哥一个靠舅舅,乍一看,是远近不同,可这哥哥娶了媳妇还不如舅舅呢。这找谁说理去。要是我,我也心里头犯嘀咕呢。”
马上就有人接嘴:“什么平起平坐,姨太太家根基富贵,那银子成山似海,绣姐姐的舅家拿什么和人家比呢?”
“你们知道什么!再富贵,有那么个挥金如土、惹是生非的薛大爷,能指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