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才迷蒙着醒将过来,不免抱怨:“天祖宗,半夜三更的又闹腾!袭人姐姐若不意叫我陪着爷,只管说就是了,犯不上每每睡得好的时候就闹出点动静来。姐姐也该顾忌着爷,爷睡不好,明儿吃席都没精神!”
气的贾宝玉咬牙切齿,一脚就把个碧痕踹下床去。
袭人慌忙上来,对碧痕惊疑恐惧的狼狈样子视而不见,只把一套微素些的衣裳搁在矮几上,用自己的帕子给宝玉擦脸:“小蓉大奶奶没了,咱们都伤心,只你虽伤心难过,顾及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些,也收着些。不然叫老太太是怎么样呢?”
贾宝玉满面是泪,握着袭人的手问:“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在她屋子里歇晌,回来给你说做的那个梦?”
袭人手一紧,怎么不记得,就是这梦叫她下定了决心。直至今日,袭人也未后悔,因她知道,只要宝玉开了窍,不是自己也有别人。
如是想着,自觉命苦,袭人的泪珠子也叭叭的掉下来,宝玉更感伤了:“梦中有仙姑许给我,她教我……仙姑小字可卿,乳名兼美,实乃我平生所见第一等柔情缱绻之人。”说着愈发哭得抽噎苦痛,“我后面几回细想,只觉仙姑那形容却和她仿佛,如今这一去,怎么不叫我剜心之痛!”
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