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一群真正被豢养得只知吃喝拉撒,而不清楚自己身为刀俎命运的低等动物,愚蠢地狂欢,愚蠢地醉生梦死,愚蠢地在最后一刻才骤然惊觉自己这条生命的悲哀。
董栋痛哭着跪倒在地,没人上前去安慰他,因为任何言语都安慰不了现在的他。
卫东红着眼睛心有戚戚,慢慢走到柯寻身边坐下,低声说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不用这么难过,反正死就一下子的事儿,死过去了就没痛苦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没什么可难过心疼的。”
“我可以忍着不难过,”柯寻双臂架在膝头,目光轻轻地落在面前某个虚无之处,“但我无法忍着不怀念。”
“你他妈的……”卫东哽咽了一声,把自己的手背摁在嘴上,不肯再说话。
众人正各自沉默着,忽听同舍的有人喊了一句:“快看,它们在干什么?”
循着声望过去,见栅栏窗口正能看见农舍外院子里的情形。
刚才那头巨牛拎着袁源和三四个一同被挑出去的人走到了院中,另一头巨牛蹄子里夹着一柄巨大的窄刃尖刀走进视线,另外又多了两头巨牛,正在院子里摆放巨大的桌椅和一口烧着炭块的铜锅。
柯寻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回身望向牧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