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梳妆镜,铜镜斑驳,应是有些年岁了。
顾盼本能打了个喷嚏,她将身上披着的大氅拿了下来,许是置气,递给钟砚,给出的理由滴水不漏,“还给你,被我弄湿你今天就没法穿了。”
“天气冷,我不打紧,你的身体重要。”
钟砚眯眼盯着她递过来的衣服,没有伸出要接的意思,“我去让人给你打水,顺便再帮你要一套新衣裳。”
顾盼点点头,“行。”
顾盼也不确定方才钟砚既不肯提醒有人要害她,并且在她被推下湖后也没有伸手要救的意思,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冷漠旁观到这种地步。
丞相府里的丫鬟动作利索,很快就抬满了热水,送了一套干净舒适的女装。
厢房有点小,没有隔间。
顾盼站在浴桶边,手搭着衣领,犹豫片刻,她问:“你要不要转个身?”
钟砚嗯了声,很听话自觉背过身去。
顾盼也准过身背对着他,开始一件件脱衣裳,裙子系法复杂难解,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身上这套湿漉沉重的裙子脱下来,然后舒舒服服坐在浴桶里。
钟砚耳聪目明,背后的人在做什么,他光是听声就能听的出来,衣衫落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