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出血了,凄惨暗淡。
天光逐渐变暗,月光微凉。
顾盼加快脚步往钟砚住的院子跑,刚进去就看见丫鬟们在撤晚膳,她怀揣着好不容易弄来的药,迟疑走进去,青年懒懒靠坐在窗边软塌,手捧着书,神情平淡笼罩在朦胧的烛火中。
她问:“你吃过饭了?”
钟砚抬起头来,“嗯。”
好,居然没有等她,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呢。
顾盼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侧目相对,她说:“我下午去帮你拿药了。”
钟砚浅笑,如晴光映雪,又暖又白,“其实没关系,也不是很疼,忍忍就过去了。”
顾盼把药拿了出来,推到他眼前,“你记得每天都要用。”
钟砚动了动手指,将药袋子挑开,拿到鼻尖嗅了两声,又仔细看了看,似嘲似讽的笑了一下,没想到顾盼这回去竟然从钟虔手里讨来了好东西。
他余光所至的地方也能看见顾盼手上的伤,他心中还是没有太大的感觉,情感平淡,连轻微的起伏都没有。
是顾盼自愿要对他好,也是她自愿要去帮他拿药的,吃了苦头,算不到他头上。
他淡淡撇开眼,装作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