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在手心敲了敲,催马前行,匆匆跟上前方的高文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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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初春来的晚了一些,终南山头还能见到皑皑白雪。
近日的天空也是时晴时雪,让西市川流不息的内街显得几分泥泞。
随从阿水陪着自家九郎从西市潭边铁器行出来,又坐在五香饮子铺户外的长凳上。
他家九郎姓崔单名一个湃字。
崔湃喝着甘草熬成的混合饮子,色若新茶,味如绿乳。
初春尤带几分寒意,雪霁后的晌午正阳晒在身上,暖意融融。
近两年有多久没有休沐的闲暇了?
常常一忙起来昏天黑地。
崔湃微仰着头,扭扭脖子,咔咔作响。
马蹄翻飞。
一行人马从西市闹市之中疾驰而过,泥星四溅,惊断了崔湃这份难得的闲暇。
一溜泥星,不偏不倚正好飞溅在崔湃的大氅之上。
污迹斑斑,黑狐毛的大氅,何等昂贵。
崔湃冷下面色。
现在这些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儿仗着家世,也忒不懂规矩。
阿水说道:“待我追上去拦下这群少郎!”
崔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