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慢些走,孙儿怕您脚滑,孙儿扶着您,您别摔了。”
谢太傅气得眉心直跳,奈何孙子向来这般玩世不恭,真和孙子计较,最后气得倒仰的人总是他自己。今天他是来看望嘉平帝的,没有闲工夫和自己的孙子斗嘴。他扭开脸,不想再看到孙子那张堆满假笑的脸,看向站在眼前的司礼监大太监。
就是这个阉人拦着不让他见嘉平帝?
谢太傅冷哼一声,抬起头,锐利的眸子定定地锁在对方轮廓分明、英挺俊朗的脸孔上,眉头轻轻一皱。
谢骞冷汗直冒,抖如筛糠。
罗云瑾神色淡然,凤眸微抬,淡淡地道:“请太傅留步。”声音沙哑粗砺,像皮革刮过金石之物,不仅难听,还刺耳。
谢太傅看着他的脸,怔了怔,神色恍惚,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谢骞汗如雨下。
罗云瑾抬起手臂,宽袖下腰间佩刀镶嵌红蓝宝石的刀柄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光,从容自若地道:“圣上服了药,刚刚睡下,圣上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太傅若有要事禀报,可以知会一声,由圣上的近侍转达。”
他一字字说得清楚明白,镇定沉着,没有一丝窘迫慌乱,也无狼狈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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