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细碎的雪花在风中打着旋儿,落在她头上,一时分不清那白的是雪,还是发。
身后又浅又小的脚印被渐渐填满,容家媳妇抬头望了望,济世堂就在前方。
平京有几家洋人开办的医院,收费很高,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去的。
再者听说那洋人治病,都是拿根针,往血管里注两管水,亦或者开两片墙灰压成的药,这玩意儿她可信不过,还是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中医更可靠。
大雪天没几人出门,若非得了立时要死的急症,老百姓还是愿意捱两天,等雪停了再找大夫,济世堂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小伙计,两只手揣在袖子里,靠在柜台上打盹儿。
容家撩起帘子媳妇走进时,带入了一阵冷风,里头烧着火盆,略有几分热气,可这阵风,却将那点儿热气都散尽了。
小伙计打个哆嗦,清醒过来。
他勉强抬了抬眼皮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定睛一瞧,一个妇人站在前头,学医的鼻子灵,他隐隐闻到了妇人身上的臭味。
小伙计不动声色的闭了气,问道:“大姐来瞧病?”
容家媳妇局促不安的点点头,她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味儿,窘迫极了,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乱纷纷闪过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