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
步长悠在矮桌边跪坐下,问:“几日不见,中尉怎么突然被免了职,是跟太子和我母亲有关么?”
裴翼一边倒茶,一边道:“机缘巧合罢了,跟太子和夫人没多大关系。”顿了顿,“公主来所谓何事?”
黑釉的茶碗,釉面有褐色斑点,端起来摸到碗底,有种粗糙感,她抿了一口,放下道:“长悠原以为母亲的死只是一桩意外,也没多想,但近来听到别人说,母亲的死其实与王后有关,这可是真的?”
他却一点都不诧异,只道:“公主听谁说的?”
步长悠道:“鄢春君。”
这个倒是让他愣住了,没想到鄢春君竟然与这位公主有交情。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道:“宫里头是有这样的流言,王上已经下诏不准再讨论这事了。”
步长悠没想到这不是秘密,而是流言了,她握紧自己的手:“那就是说是真的喽?”
裴翼却摇了摇头:“无论跟谁有关系,但最终做选择的是夫人,公主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步长悠默了一下,冷笑:“谁也不是傻子,要是有得选,她会选择死么。”
逝者已逝,多说无益,裴翼道:“夫人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