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呢?特意守在她老人家身边,就怕有个好歹……可万万没想到……”荥阳侯夫人手里的帕子都被泪水浸得半湿了,拉着一位族里最年长的老妇人,“到了晚上,母亲是连口药都咽不下去了,竟是就这么去了!”
“母亲啊!”
荥阳侯夫人一声悲嚎,“我这日后,可有什么脸去地下见侯爷呢?”
哭得如杜鹃啼血。
那副鬓发散乱的模样,叫人十分怀疑,下一刻她是不是就会一头撞在老夫人的棺木上随着婆婆一起走。
一身儿孝服,面色苍老,颧骨高高突起的大太太坐在一旁,手里转着一串佛珠,低垂着眉眼,嘴角下垂,脸上只露出冷笑来。
“外祖母。”凤离走到了大太太身边站定,低声叫了一声。
李大太太睁开了眼睛,对着凤离轻轻颔首,“阿离来了?”
遂站起身来,“随我去看看你外祖父。”
老夫人过世,按理说,身为长子的大老爷该守到灵前来。只是他瘫在床上多年,一应的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用李大太太的话说,跪灵?他就有心,也得能跪的起来啊。
因此,李大太太只是自己在这里略坐了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