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要时不时停下来回顾自省的,不然就糊里糊涂过完一生了。”
陈星被他的话震撼到,听完怔了一会才说:“蒋先生,您听过这句诗没有,‘东隅诚已谢,西景惧难收’。”
“什么意思?”
“就是您刚才说朝阳,我想起落日来了——这句诗就是说落日的,说时间无情。我总觉得,时间是无情,什么都带得走,人只有用回忆来对抗它。可是如果时间把回忆也带走了呢,比如说万一我老了得了老年痴呆,好多事都忘光了,那是不是就等于白活了?……蒋您笑什么……您是不是又觉得我搞笑……”
“不是搞笑,我是觉得你这么小就开始担心老年痴呆的问题,未雨绸缪得可爱。”
“可爱啊……”陈星有些不好意思了,“您真的不觉得我奇怪吗?”
“真的不奇怪。我在想你说的那些话,有点哲学的意思了,我得仔细品品。”
蒋弼之说他哲学,让陈星很害羞,“唉,其实我自己也没想明白呢。我有时候觉得生活很简单,有时候又觉得生活不简单,是我自己活得很糊涂。蒋先生您真不觉得我搞笑吗?想这些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又不能当饭吃,白浪费时间。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这些,别人看见我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