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手印呢,摁一下吧。”
摁了手印,又将时间往后拖延了几分钟。
程惟墨抽几张湿巾给她。
奚嘉哑着声:“谢谢。”
“程律师,不打扰您了。”奚嘉告辞。她拢拢开衫的衣襟,可能是到了晚上,寒气逼人。她这么想。
程惟墨起身,送她出去。
奚嘉听不见,不知道背后有人。
程惟墨跟她保持距离,一直送她到电梯口。她始终没转身,沉浸在自己悲凉的世界里。
电梯门缓缓打开,又关上。
程惟墨回了办公室。他关了窗,开了空调,又倒了杯热水喝。
莫予深的电话进来,“奚嘉走了没?”
程惟墨:“刚走。正要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儿。”隔了稍许,“签字时,奚嘉捱了有十几分钟,最后一份,掉眼泪了。”
电话里沉默。
程惟墨看看手机,还在通话中。
“把协议书撕了吧。”莫予深挂了电话。
程惟墨打开碎纸机,几份全部放了进去。
楼下,奚嘉回头又看了眼律师楼。她以为莫予深今天六点也会过来,她还能多见他一面。
他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