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下了楼。他就站在一个核桃树下面,头发都湿透了,双手插在
兜里,见我来了,抬了抬下巴,想说什么却没出口。
“这,这是干什么?”我连跳带跑冲到他面前,“苦肉计吗?您,您以为跟我来这个有用的?”
他站直了:“哦没有,没有苦肉计,我就是凉快凉快。”
“哪里不能凉快去?为,为什么非得在我家楼下?非得让我看见?”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靠回树上慢悠悠地抢白我:“我想在哪里凉快就在哪里凉快,跟你什么关系?怎么上海市都是你的吗?你说的算吗?”
“少来这套。”我叫起来,同时扯了一把他的袖子,“你走!就不许你在这儿。你回家去,你,你… …”我抹了一把脸,我下了决心,我得捡最难听的话告诉他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你不知道自己多老了,是不是?你… …”
“啊!”他忽然沉了脸,瞪大了眼睛,隔空用食指点了点我鼻子,“你不许说我老… …你再敢说我真生气了。”
“你看你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老了!你以为你穿得漂亮你就是年轻人了?!你女儿比我小不了几岁你不知道吗?”我马上接上,一秒钟都没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