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场里的售货员,我从小到大她跟我讲道理,该不该做一件事情,她就用在商场里面比较价格的说法,她说,值不值。比如我高中的时候喜欢那个男孩儿,她也能从蛛丝马迹里面看出来一点,就跟我说,你这个年龄为了这件事情耽误了学习,不值。后来我上了高三,政治成绩不好,比我其他科目的成绩差了很多,我妈就请了一个老师给
我补课,学费好几百块一节,顶我妈两个星期的工资,她说值,能提高哪怕一分也值。但是我觉得你把韩冰打了,自己差点去不了耶鲁了,这件事情就不值,特别不值… …”
徐冬冬刚才跟我说话的兴奋劲儿没了,此时一只手拄着脸,安静地听我着。
“我现在过劲儿了,一点都不难受,我跟你算算这个账。他脑袋瓜子破了,就缝了几针。你的代价是什么?是你的前途,是你爸爸妈妈的希望,这不仅仅是不值了,这简直就是捡了芝麻换了西瓜。”我喝了一口白水,看出来他并不完全服气,“好的,”我说,“你是为了我出气。我告诉你,我不生气。我那天可能是有点惊讶,你别看我跟他们大呼小叫还聊很滑稽,但是我一点都不生气。就好像我原本就把一双鞋子给扔掉了,然后我知道原来有人背着我穿过我的鞋,然后还要把它们收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