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里,脖子上,手臂上到处都插着管子,在昏迷的状态里他应该没有知觉,但我就觉得他肯定是哪里疼,疼得要命。
当时是高三,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想要再从学校里面偷跑出来一次去医院看他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只去了一回,好似生离死别。他那疼痛受苦的样子始终盘旋在我脑海里,让我魂不守舍,难过不已。我脑袋里面哪怕有一时的空隙就会跟自己知道的所有神明请求,请求他们让他快点好起来,至少让他别那么疼,或者把他的疼痛分一点给我。我甚至做好了另一个打算,要是他因为生病耽误了课,不得不休学一年,那我也不参见今年的高考了,我也复
读一年,到时候我们还是一个班的同学,我得让他知道我的心意。要是他的病更重,要是这个人再也不回学校来了,就此没了呢?年轻的我趴在被窝里一边哭着一边想,那我就去当尼姑,当修女,我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了,我这一生也就没了。那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男孩哭。
当我为了他做了最坏的打算的时候,他那边的事情却没有那么糟糕。三个星期之后,脸色苍白仍有些虚弱的他又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来了,他身上的急病来势汹汹,让他真的差点丧命,但是走得也快,转眼又是一条好汉。我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