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里面的歌低低哼了两句,拿过桌上放着的相框,抻了两张纸,重新擦了擦。
相框里放了张单人照。
挺慈祥的老太太,花白卷发,戴着花镜,冲镜头和蔼地眯着眼睛笑。
时亦把相框最后一点儿地方擦干净,戳在了书架二层空出来的一小块。
台灯是学校统一配的,造型不错,灯光也很柔和,暖黄色的光正好罩住相框的边缘。
手机扔在桌上,非常老实,一点儿都没再烦人。
耳机里的歌挺轻快,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哼哼,来回调整了几次相框的方向,总算确定了个合适的位置。
他来回看了看,满意地吹了声口哨,准备收回手,手指却忽然顿了下。
站了半晌,时亦的手一点点攥实,又把耳机摘下来。
窗帘还被字典牢牢怼着。
屋子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了一个度,跟台灯的光芒交织在一块儿。
宿舍楼外是后墙,再外面就是学校后街,现在正好是下班的时间,人来车往商贩吆喝的喧闹声从窗户缝里钻进来。
寝室里挺安静,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时亦扶着桌沿坐下,屈起手臂,俯下肩膀埋进肘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