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槛,有点进退两难。
活了二十年,她没有哄姑娘的经验,这事儿要换成魏鸣他们,过去拍个膀子就算安慰了,可青姈不行。他还记得在宿州时,她拿着母亲遗物,默默蹲在雪地里的模样。
不言不语地,让人心疼。
戴庭安迟疑了下,收回跨进门槛的那只脚,转身往周氏的猗竹居走。
院里夏嫂她们各自忙活,没人留意他一闪而过的身影,直到半炷香的功夫后,庭中人影微晃,伞下的男人颀长挺拔,行走间扫动树枝。雨中天光昏昧,他在廊下弃了伞,抬步进屋,浑身雨气潮润。
青姈匆忙回过神,想起身去迎他,那位已经走了进来。
檀色长衫被斜雨浸润得半湿,他行至案边,仗着双腿修长,懒散半坐上去,随手拈了枚蜜饯塞进嘴里,“看书呢,还是出神?茶都凉了也没人换。”
“她们都忙,我忘添了。将军换身衣裳吧?”
青姈说着话,就想绕过他去箱柜里取干净衣裳,却被戴庭安伸臂拦住。
她疑惑地抬眉,看到他似笑了笑,藏在背后的右臂伸出来,宽袖垂落,瞧着鼓鼓囊囊的。那里头似装着活物,蹬得衣袖微颤,他倾身靠近,朝她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