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丫鬟到仆妇,年深日久,是侯府里的老人。有戴庭安的吩咐在,对她也颇恭敬,施礼道:“少夫人,浴房里已备了热水,请少夫人更衣沐浴。”
“有劳。”青姈微笑颔首。
而后取了寝衣香膏,自往浴房去盥洗沐浴。
这一夜,躺在侯府宽敞舒适的锦绣堆里,虽说婚事不算如意,青姈睡得倒是安稳。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时,青姈被徐嬷嬷摇醒。
成婚的头一日,新人照例得拜见长辈,敬茶行礼。戴庭安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她却不能失了礼数,于是起身净面,准备梳妆。
快正月末了,春光渐暖,铁山堂北边墙根晒得暖和,两丛迎春已零星绽了花苞,只是清晨的空气依然料峭萧寒,推开窗扇时,清冷之气扑面而来,令人精神振作。廊下灯笼已熄,窗花和挂在廊柱间的红绸却仍喜庆。
魏鸣抱臂站在屋门外,像是幼时在塞北见过的笔挺白杨。
刘嫂拎着两桶水,毫不费力似的,步履又稳又快,从侧门送入两处浴房。
偌大的里院就只两人打点,伺候的人手比陈文毅那座尚书府还少。
青姈却知道,两重院墙外藏着多少护卫,而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