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姈清了清嗓子,没好意思回应他那句话,只温声道:“将军是要喝水吗?”
说着,不等他回答,径直去桌边斟茶。
壶里茶水温热,旁边一方天青色的瓷碟,里面放着梨肉、桃肉、龙眼、山楂四样蜜饯。她左手捏着茶杯,右手端着蜜饯,放到床头矮柜上,宽大的嫁衣袖口垂落,行动间摇曳生姿。
戴庭安瞳如墨玉,已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峻漠。
“扶我起来。”他吩咐。
青姈便单膝跪在床边,先摆好靠枕,而后扶着他肩膀坐起。也不知他伤的是哪里,单薄的喜红衣裳穿得严严实实,除了浓重的药味,跟常人无异,只是仿佛行动不便,腰以下纹丝不动,她挪得颇为吃力。
半坐着喝了茶,戴庭安的目光又瞥向蜜饯。
青姈迟疑,“将军受了伤,能吃这东西吗?”
“无妨。”他要了梨肉条嚼着,“让魏鸣带人进来。”
青姈应命,到门外跑腿传话,带人进屋。
戴庭安的目光仍黏在她身上。
两人相识之初,青姈总是寒素打扮,有意收敛神采,此刻嫁为人妇才没了顾忌。
她本就生得好看,何况今日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