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阳的底细他也曾查过,从大头兵一路摸爬滚打上去的将领,有本事也有战功,看他跟同袍冯震的交情,便可窥见他的为人。而青姈幼时长于军营外,后来出入京城的高门府邸,见识其实与养在深闺的姑娘稍有不同。
且她与他非亲非故,却能做近乎预示的梦,令他极为诧异。
这两日里,他也没少琢磨这事。
戴庭安打量着她,直到青姈抬眸时才挪开视线。
“伤势不轻,却也死不了。”他悄无声息地改了说辞,“你在这节骨眼闯进来添乱,就只为看一眼?”
声音平缓无波,眼眸涣散却幽深,看不出是喜是怒。
青姈稍作思忖,壮着胆子摇头,“将军为查案而冒险受伤,我不愿坐享其成。或许有我能帮忙的,必定竭力为将军分忧。”
“任何事都能做?”
“但凭吩咐!”青姈答得乖巧而坚决。
戴庭安默然打量她,懒散的目光从她头顶挪到脚跟,又一寸寸挪上去,连手指尖都没放过。如是逡巡两遍,才仿佛满意似的动了动脑袋,“还真有。”
“过来。”他从锦被里探出手,轻拍了拍床沿。
青姈不敢坐在身旁,只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