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也很难为情。
丧父丧母,沦落为罪臣之女,狠心贪婪的继兄嫂只知图谋银钱,她的日子显然不好过。而阖府落难之后,却只有她记着陈文毅的案子,独自奔走,不管来意如何,至少这份孤勇是旁人少有的。
戴庭安没去戳她紧绷着的敏感神经,只淡声道:“外面冷,上车说。”
两人先后登车,戴庭安命人驱车至僻静处。
刚才的微妙尴尬也随之抛远。
待马车停稳时,戴庭安跳过薛玉的详细,只抬眉道:“这等私事,你如何得知?”
“从前在承恩寺的养济院认识了一位婆婆,她跟夏怜姿的仆妇相熟,帮着套问出来的。都是无足轻重的百姓,只想过安稳日子,帮着探问消息已冒了大风险,想必将军不会再让我招出她的身份吧?”
青姈微微抬眼,藏几分忐忑试探。
戴庭安注视着她,那双眼睛泓邃清冷,隔着咫尺距离逼视过来,像是黑云压城,威压慑人,令小心思无处遁形。
青姈不闪不避,眼底清澈坚韧,能一探到底的敞亮。
戴庭安还算满意,“为何找我?”
“我想知道家父究竟为何而死,死在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