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姈苍白着脸颔首,低声道:“深夜惊扰了尊驾一行,实在对不住。”
既然说“一行”,显然是认出了面相的,且她一路尾随得蹊跷,魏鸣不由细细打量。少女应该才过豆蔻之年,裹着件漆黑宽大的披风,只露出脑袋在外面,那张脸长得娇媚如玉,京城高门里都少见。
如此品貌,又住得起这要价不低的客栈,必定不是出自寒门小户。
但两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单独赶路,却也古怪。
魏鸣瞥向满地的狼藉,“这套索是姑娘放的?”
“那人心怀不轨,昨晚就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我怕他生事,只能用这种笨办法防备。”青姈脸色煞白,见魏鸣挑眉,又道:“白日里打扰尊驾一行,实非有意,我跟姨妈孤身赶路,最怕贼人骚扰,正巧有人同路,才会跟在尊驾后面壮胆。”
她承认得倒是爽快,魏鸣低头笑了下。
青姈却笑不出来。
她是真的害怕。虽然布了简单的陷阱,但这种事她却是头一次做,不敢保证能否奏效。刚才蔡文远在外面开窗时,她握紧了匕首屏息藏在暗处,手上的颤抖自己都能感觉到。
这会儿指尖都在轻颤,鼻尖上的汗珠被风一吹,冰凉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