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一本自己爱看的书,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再用午膳。”
皇帝很自然地在桌边坐下。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慕长安在这个地方意外地感觉安心,她家中也有一间与这很相似的屋子,当年祖父夏日休沐开课讲学之时,便是在这样的一间屋子里,半便是书架,半边是铺了一地蒲团。不管是世家底子还是寒门弟子便这么席地而坐,坐不下便趴在窗口听,下课的时候想借阅什么书自行去书架上取,那个时候的慕家,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只是祖父去世之后,那间屋子被锁了起来,而今已有四年之久,只有祖父的学生们来拜祭之时间,才会打开那间藏书室。
慕长安踱步于书架间,一楼便有这么多,二楼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她随手拿了本山海经就在皇帝身边坐下。以往在家里用过晚饭半个时辰之后,父亲总是带着他们在书房读书一个时辰,母亲也会来。
慕长安瞄了一眼坐她对面的皇帝,手中捧着本梦溪笔谈看的入神。世人皆说他是暴君,可是自古暴君皆是酒池肉林,像他这样忽而喜怒不定灭人满门,忽而又安静读书的暴君也是少见的。
慕长安打开了书,将自己遮住,又忍不住去打量对面的人。他眉宇平缓,端正坐着,若不是一身绣龙常服,倒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