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首辅致仕,沈潆私下与谢家的那些往来,他也都知道。谢云朗虽然刻意避嫌,明面上几乎没有与中宫皇后有任何交集,可沈潆这些的善意他也全都接受了。这么看来,并非流水无情,只是将情深埋在心里。
所以一直到沈潆去世,裴章才打算真正重用谢云朗。
“皇上,该吃药了。”大内官双手托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只珐琅瓷碗,汤药还冒着热气。
徐器问道:“皇上身体不适?”
裴章单手拿起碗,一口饮尽,淡淡道:“只是太医院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不必在意。”
徐器想起女儿所托关于立太子的事,但见皇帝神色淡淡的,料想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按下不提。
他从大殿退出去,恰好看见冯淼进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冯淼破天荒地朝徐器拱了拱手。刚开始徐器从西北回来,两个人之间为了争权,不说水火不容,至少也算不得愉快。但自从女儿生下皇子以后,徐器能明显感觉到冯淼对自己的态度与以往不同了。
他微微颔首,留神看了眼身后,却不敢久留。
冯淼是来向皇帝复命的。飞鱼服,绣春刀,满脸肃杀。他本就是个寡言的男人,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如同影子一样。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