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她拿着自己绣的香囊献给他时,被他随手扔进屋内烤火的炉子里时。兽金炭烧出的火一丝烟气也无,她却偏偏觉得窒息。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花了许多功夫用心绣出的香囊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耳旁是父王迁怒的骂声,来来回回就是几句,吵得她头疼。
印象里的父王一直郁郁寡欢,兴许是王位得来的手段不太光明,父王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名声,生活节俭,善待臣子,既不沉溺女色,也不耽于玩乐,塑造了一位贤明有德行的王。可他私底下并不如此,易怒,且动辄打骂宫人。
“不成器的东西!原以为比你那功利愚蠢的哥哥强些,没想到你竟主动去招惹宣家!怎么?觉得嫁了宣家便能拿下储位了?那等狼心狗肺的东西,想要改朝换代,还早了一万年!”
卫灵溪一声不吭地听着。
父王骂累了,便坐回到龙椅上。他一生受制于人,每时每刻都在刀尖上行走。士族权势滔天,民间甚至称宣匡之九千岁。他从始至终都隐忍不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种平衡,没想到如今连这样岌岌可危的平衡也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打破了。宣家娶王姬,名正言顺成为了王室一员。不必等他百年之后,便能轻取权柄,更何况世子还被捏在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