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知国没吭声,握着担架的手紧了紧,压低声音说,“我家里的条件你们都看见了,你大嫂琢磨着年后给石磊找对象,到时候要花笔大的,老幺这事我拿不出钱。”
树上积压的雪啪啪掉落,时不时落在两人肩头,唐知军声音轻轻地,“我家你也知道的,刚盖了两间屋子,欠了一大屁股债,也没钱买棺材。”
这年头,没钱死都不敢死,修坟,买棺材,烧纸钱,通通要钱,唐知军舔了舔冰凉的唇,望着前边背影单薄的大哥,纠结地说,“大哥,妈那儿谁和她说?”
他妈前两天出门干活摔了跤闪着腰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她要知道最疼爱的儿子没了,不知会咋样。
唐知国眼神沉了沉,“让三妹跟她说,咱要说的话没准会以为咱对老幺做了啥,要不是她偷偷给老幺钱,老幺会弄成这样子?”说起这个唐知国心头就窝火,上星期他问他妈借点钱给石磊介绍对象用,他妈哭天喊地的说没有,那老幺买酒又哪儿来的钱?
他妈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小到大,她最疼的就是老幺,明明几家人轮流给她养老,但她有啥好东西全给老幺,哪怕被老幺霍霍完她也高兴。好比她摔跤的事,明明在老幺锅里摔跤的,硬是咬牙到他锅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