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朗执笔的右臂忽然停滞。
“殷朗,我今天过来,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也是最后一次,我心甘情愿地把机会让给你。只要你想,我可以把地址给你,让你去接她。但若你还是只想着逃避,没勇气面对现实、面对她。那只好由我代替你去。我会接回她,把她留在我的身边。”
殷朗的动作不过一瞬间的停滞,便又将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画作上,一脸波澜不兴的表情。
见状,明伊的笑容更添了几分讽刺。
“我就当这是你的选择了。殷朗,你可别后悔!”
明伊走了。短短几分钟,他像是出现在殷朗生命里的一个匆匆过客,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转身潇洒的离去。殊不知,他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尖锐此刺在殷朗心口,不过瞬间,就将那里刺地千疮百孔。
他走后,画笔从殷朗手中松落。他用染着颜料的手捧住脸。隐约间,有晶莹的液体串通指缝间狭窄的缝隙,滴落下来。
去接月月,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不敢迈出那一步。
自从亲眼目睹她抱着小布丁的尸体坐在车厢里,之后无数个夜晚,他均是无眠到天亮。偶尔敌不过困倦,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