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曾侍奉慕容允绪三年,根本不会识得此物。
她抬手取下翻看,越看脸色越凝重,红润的面颊也泛起一丝白。
柳儿与孙嬷嬷皆不知何故,正待要问,却听外间忽而喧闹,嘈杂脚步声,宾客笑闹声不断逼近,原是宾客们吃多了酒,簇拥着慕容檀要来闹房。
孙嬷嬷气道:“都是乡野民间的风俗,怎王公贵族之家也能容人如此放肆?”闹房原是民间风俗,金陵城中但凡公侯官宦之家的婚仪,皆遵规守礼,燕侯是虽已降爵,到底仍是先帝亲子,如此戏弄,为免失分寸,且闹房原便叫“戏妇”,皆是戏弄新妇,多教妇人难堪罢了。
宋之拂心中已然有数,宾客闹房,连同她手上这份“薄礼”,八成皆是新帝慕容允绪授意。
那题本分明是去岁她舅父郑承义所书,其对燕侯近来“罪状”大书特书,谏言皇帝裁撤藩王。大臣的奏疏,除了慕容允绪,哪还有旁人敢动?而太常寺卿齐澄,更是曾经的东宫伴读,如今的天子亲信。
题本方至,闹房宾客便至,当真蹊跷。
慕容允绪此人,自来面上和煦如春风,行止循规蹈矩,驭下宽和敦厚,实则疑心甚重,更兼优柔寡断,小心谨慎,从不敢授人以柄,便如削藩之事,都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