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都要黑了。裴氏喝了些酒,有些晕晕的,靠在马车上与女儿说话:“你大表哥明年春闱,我瞧着也十分不错,与你姐姐也是十分般配了。你说,要不我就与你舅母说一说他们的事情?毕竟是表兄妹,小时相处也不错,肯定不会为着姓邹的事情为难你大姐姐。你外祖母还有大舅母又一向疼她……”
裴氏越说越上头,恨不得立时就叫马车转回裴家,去和裴大太太将这事定下。
甄停云却是给她浇了一盆冷水:“舅母一向心高,这才把大表哥的婚事拖到了现在,否则以大表哥的人才品貌哪里又会说不上亲?”
这话,虽然委婉但也明白说了:只怕裴大太太看不上甄倚云。
裴氏闻言只觉气闷,沉默片刻方才抬手掀开车帘,夜里的凉风吹在她脸上,她清醒了些,心知小女儿这话不是没道理——两家这般关系,倘裴大太太真有心,早就说了。只是,裴氏嘴上还不肯服输,不禁道:“如今你与摄政王的婚事都定下了。你姐姐又是这般的品貌,难道她还看不上?”
甄停云道:“若舅母真只看权势地位,燕王府小郡主不是更好?”
裴氏顿了顿,到底没话了。
甄停云见着裴氏这模样也觉没趣——孩子都是自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