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才想起来白露为霜还在旁边,倒是他疏忽了。
“行,你在你侄女跟前要脸,那你咋不干点儿要脸的事呢?瞅瞅跟你一起去录像厅那几个瘪三,有啥正经玩意儿吗?那个叫啥黑子的,我喊你他还往裤兜子里掏,你当我看不见?掏啥呢?掏刀子?”
“我不没让他掏吗?”
沈子正脾气也被老沈太太惯得不像样,他亲爹没的时候,沈子正还在老太太肚子里头。落地之后老太太多少难免有点移情,疼小儿子疼得厉害。
他气呼呼地加一句话:“让你逮着了我认栽,咋的,你要削我就削呗。”
“削你?”
沈寅初气笑了。他可没打算削一顿就这么轻轻放过这小子。
如果仅仅是学习成绩差,沈寅初倒是不太想管,管也管不住。可是如果跟会掏刀子的小混混走到一起,那就必须得管了。
九十年代初期的治安仍然是十分混乱的,全国车匪路霸猖獗,别说抢-劫货车客车,连火车都有抢-劫的。他坐火车回家的时候,亲眼看见火车道上甚至挂了标语“此处抢-劫,立刻击-毙”。
有些地方,甚至整个村子的人都去拦高速公路,几根大木头往道中间一横,拿着自制的土木仓,公然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