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又下起了雨,天如松青色的笔墨,晕出无边无际的昏沉,如同在人心间也蒙上一层愁绪。
安国侯府中,阮老夫人与阮连绪、二夫人在说些什么。偶尔在雨落檐瓦的脆响声中,听得低低几声啜泣与哀叹。
若若醒来时,安罗涟正守在榻前。
听得动静,安罗涟连忙抚了抚若若的额,蹙眉道:“昏睡了一天一夜,如今可好些了?娘去唤大夫来……”
“娘。”
若若却轻轻拉住了她,问道:“谢淮表哥呢?”
安罗涟哑声,良久,才叹道:“谢淮他已经在去雍州的路上了……好孩子,我们不提谢淮了好不好?想你也知晓,你爹他……绝不会放你去雍州的。”
若若重重咳了几声,容色也愈发苍白。
“若若……”
安罗涟担忧唤她,她却挣扎着下了榻,一步一步望房舍外走去,语气微弱却坚定道:“我不能丢下谢淮一个人,我要去雍州。”
行了几步,便瞧见阮连臣神色难辨地立在阁外,朝她沉声道:“你不能去雍州。”
若若恍了恍,抬眸道:“爹……”
阮连臣阖了眸,不去看她,狠下心道:“雍州与镇北不同,雍州边临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