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铧帝眉间微顿,忽然回首望了望阮青令。却见人中,阮青令垂着眸,唇畔抿出几分嘲讽的弧度。
嘲讽?既是如此,只怕他却是不信道远大师所说了。
宣铧帝回过神,语气中却仍有几分犹豫:“大师有所不知,这门亲事,乃朕心中夙愿……”
“父皇。”
临徽忽然行了一礼,垂眸缓缓道:“儿臣从前游历时,曾听一渡船的樵夫说过。人世因果轮回,种种皆有定数,若能得佛家指点,理应及时止损,不然只怕业障难消,日后福少祸多,得不偿失。”
闻言,宣铧帝神色微凝,虽并不言语,心中却有几分动摇了。
偏偏谢淮还悠悠笑道:“看来,这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胡闹。”
宣铧帝回首瞥了他一眼,无奈道:“青令乃国之重臣,阿薇乃朕之爱女,朕怎么会让他二人徒增冤孽?想来是天意难违,这门亲事……便暂且作罢吧。”
他又问阮青令与临薇:“你二人可有不愿?”
临薇心中笑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愿,只故作淡定道:“全听父皇做主。”
阮青令垂了垂眸,亦语气难辨道:“皇令不可违,微臣并无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