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抬手按了按眉心,话语平静 : “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子恪。怀王向来诡计多端,这次不过故意露了马脚,就引的他自动上钩。到底还是他太年轻,求胜心切了。”
一夜未阖眼,程予望向窗外。如今刚过早春,芍药、杜鹃开了满庭,花骨朵儿淋了雨,摇摇欲坠地挂在枝头。墙角开了些许不知名的小花,娇小嫩白,随风摇曳,倒也不输海棠。满园的花团锦簇,春意盎然,却是他忽略了。
外头有婢女进了来,脚步急促 : “五爷,太子殿下来了。”
程予收了神色,淡然道 : “快请进来。”
“是。”
负责传话的婢女下去了,庑廊上传来另一阵沉稳脚步之声。
“子恪特来请罪,还望师傅恕罪。”
来人十四五岁年纪,容貌俊朗,稚气未脱,比之程予少了几分沉稳内敛。他一身紫青祥云长袍,躬着身子立在门外,腰间挂着一块半圆有孔的羊脂白玉,一看便是水头极好,价值连城。
程予起身,眉目平和 : “这次之事,为师并未怪你,你不必特意前来。”
“这次若不是徒儿自作主张,也不会连累您遭父皇斥责。”容洐低垂着眉目,诚心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