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扔到异国他乡,扔到一生再不相见的远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禅房的,爬上冰冷的床榻。“怪物”这两个字从娘亲的嘴里吐出来,在她耳朵里回响,最后变成凄厉的尖叫。
“怪物!”“怪物!”她怔怔地想,她是怪物。
她又翻起了医书,墨笔勾勒的花儿映入眼帘,细细的花瓣儿,蜷曲着收紧,像一圈尖尖的牙齿咬合在一起。她想起每当冬天过去,禅房外面就会开好多这种花儿,从山顶一直蔓延到山腰,像摧枯拉朽的火焰,那是山顶唯一艳丽的颜色。
原来大雪之下掩埋的从来都是阴阴的杀机。
“七月半对我来说不够用,它一年才发病一次,我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提高了药丸的浓度,两倍不够就四倍,四倍不够就八倍。终于,我配出了极乐果。”
“你把它喂给了你爹娘么?”阿雏怔怔地问。
“我把药丸碾成粉末,倒进了百里家的水源。”百里鸢冷笑着道,“百里家在山腰,而我在山顶,有一条河从山顶的冷泉发源,他们每日用水都取自这条河。是不是很笨?在府邸周围建造哨亭,包裹得像一个堡垒,命脉却暴露在外。”
“百里家……有多少人?”阿雏问。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