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人声,他走了一截子路,停在门口。沈玦坐在宝座上,手腕上挂着瓜瓣玛瑙珠串,正冷冷瞧着底下跪着的一帮御医。他的官服没有换,妆花织金的曳撒穿在身上,隔着一层碧烟罗看也甚为夺目。
“咱家问你们有没有法子,你们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明白话儿。太医院一年一比,层层筛选,是如何择出你们这帮庸医?”沈玦气得浑身发抖,“有法子还是没法子,你们给个准话。这里不是宫里,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若是耽搁了病情,咱家要你们好看!”
底下太医脑门上都淌着汗,被东厂番子从被窝里揪出来两遭,惊魂犹未定,就逢着沈玦的滔天怒火。当首那个鼓起胆子,细声道:“小臣斗胆,便跟厂臣刨开腔子说吧。其实上回来瞧,我等便已觉得病势不妙,奈何厂臣心烦意乱,我等不敢明说。后来厂臣给了方子,服下倒像是好了些,我等以为真得了救命的灵丹妙药,便放了心。现下看来,这药药效有限,不能根治。”
沈玦笑得越发冰冷,“你们很好,竟敢欺瞒到咱家头上来了。”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发着抖不敢说话。沈玦恨他们胆小如鼠,却又不能多加责怪,恨声道:“继续说!”
“是、是。”当首那个道,“踯躅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