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玦涩声道:“先生请讲。”
戴圣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枯瘦的脸颊肃穆森然,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厂公在位一日,便尽你所能,辅佐幼主,肃清朝纲,还大岐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千难莫阻,万死以赴!”
他字字咬牙,字字入骨,那一刻,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他苍老的声音在一圈圈回荡。沈玦艰难地抬起眼睛看着他,他的脸庞冷肃得像崖上青松老石。
沈玦扶着戴圣言的手臂,垂下眼眸,惨然一笑,道:“好。”
“你可知你身为中宫内监,帝王家奴,不与圣上同心,而与诸臣同德,会有何后果?”
“我知道。”
“你可知若有朝一日,皇上厌倦你的劝谏,再有奸宦从中作梗,你蒙主厌弃,为主驱逐,你会如何?”
“我知道。”
“你可知道无论你做何努力,或许终你一生都摆脱不了奸宦权监之名,为百姓所唾,天下共弃?”
“我知道。”
夏侯潋听着沈玦清冷的声音,忽然觉得很难过,可他没有法子,谁都没有。
“好,好。”戴圣言哀戚地笑了笑,伸出手掌,道:“三击掌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