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暗着,静悄悄,没人住。拐过一个月洞门,弯到回廊里,才渐渐有了人声。前面几间屋子亮着灯火,想是下人住的。有咳嗽声,吐痰声,鞋底在地上擦来擦去,把痰抹了。还有女人和小孩儿唧唧哝哝说话,孩子声音脆,女人声音柔,渺茫地传过来,听不清楚。
他在黑暗里蹲了一会儿,远远绕着走。过了穿堂,看见几扇紧闭的门。下人的住处已经过了,这儿该是主人的居所了。他贴着门听了会儿,确定里面没人,开了锁,猫着腰悄没声儿地摸进去。
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他略微看清了里头的情形。大约是沈玦的书斋,中间放一张花梨木乌漆平头案,上面搁着白瓷一枝瓶。后边儿是檀木书架,卷轴、书册摆得一丝不苟,两边是托泥四腿方几,一个放泥金小香炉,一个放着一盆花儿。沈玦是江南人,在京里摸爬打滚,愣是没沾上一点儿北边人的油气,骨子里还是精致细巧的雅,淡得像一幅山水文人画,大片留白,唯角落点缀几笔疏落的墨色,清清冷冷,透着一股仙气。
他高高下下地一点点摸寻,横波的影儿都没见着。看来这屋子没有,他从另一道门出去,经过窄窄的甬道,进了另一间屋子。这儿约莫是搁置杂物的,空地里放了许多百宝架,上头搁着许多物什。夏侯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