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停下了步子,站在穿堂另一头,夏侯潋走前了几步,和沈玦隔着穿堂,遥遥对望。
“敢问掌班,为何如此怨恨夏侯潋?”夏侯潋问道,“是因为他是江湖乱党,你们天生敌对?还是……还是因为别的?”
“怨恨?”沈玦道,“我从不怨恨他。”
“那掌班为何如此紧追不舍,执意要杀他?”
灯影昏昏,淡黄色的光映在沈玦的脸上,却没有添上多少暖意。沈玦侧过脸,望向穿堂外面,扑面而来的风里带着咸咸的味道。他道:“我只是讨厌他。讨厌他撒谎成性,讨厌他轻诺寡信。他说过的话,许下的诺,一个字都不曾实现。”他蓦地扭过头来,一字一句皆咬牙切齿,“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他转过身,身影消失在了拐角,一抹曳撒的裙摆一闪而过。
夏侯潋仰起头来,天穹是沉郁的蓝,一轮残月挂在天边,苍白如纸。
对不起,少爷。是他太无能,他活这辈子,只能做成一件事。他连自己都救不了,更何况救别人。他站起来,慢慢踱进了黑暗。
沈玦没杀他和朱顺子,派人日夜看着。雁翎刀早被没收了,他俩成了名副其实的囚犯,上茅房都有人跟着。夏侯潋不敢再去招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