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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十七醒过来,头还是有点疼。推开窗,外面落着大雪,漫山遍野,纷纷扬扬。他回头看了看空落落的屋子,昨天晚上持厌好像来了,他记不大清,总觉得是在做梦。大晚上的,持厌来做什么?他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己睡迷糊了。他没看见,枕头底下,一封信的角露出来。
冬天过去,唐十七终于离开了伽蓝,回到山下的温柔乡。见了燕春馆,他简直比回到家还热泪盈眶。他又闻到熟悉的脂粉香,甜到发腻。大红八角灯笼挂了一溜,屋檐底下姑娘们鲛绡招展,脸上被灯笼照得妆上一层薄薄的红。天井里有人吵吵闹闹,女人笑声又尖又利,有客人喝醉了酒走路不稳掉进池塘,惹出一串笑声。
“魏德那个死太监,还有他的干儿子沈玦,真不是东西!”
唐十七抱着一个姑娘纤细的腰肢互相喂酒,对桌有人在聊闲天。
“夏侯大爷,你怎么现在才来?”姑娘偎在他怀里,柔柔地埋怨。
“对不住啊我的小心肝儿,前头被一些破事儿绊住了,分不开身。”
对桌聊得正高兴,“可不是!你可知道十年前谢家满门死绝的案子?”
“当然知道!谢秉风谢大人,清流砥柱,我朝栋梁!被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