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小太监手里的披风披在身上,合上鎏金压扣,向李氏虚虚做了个揖,踅身迈进漫天风雪。李氏遥遥望着他步出宫门,低低叹了口气。
“娘娘,您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朱夏嘟着嘴问道,“咱们二殿下还配不上他吗?真是的。”
“男人心,海底针啊!”李氏幽幽道,“特别是长得漂亮的男人。”
朱夏咂舌道:“确实呢,沈厂臣这姿色真是没话说。”
“死丫头,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李氏斜眼看她。
朱夏两颊飞红,忙道:“娘娘您胡说什么呢!您不要脸,奴婢还要!”
李氏嘻嘻哈哈地挠她胳肢窝,“把你配给他,咱们结成亲家,就不怕他不帮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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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茫茫,沈玦抱着手炉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他如今片刻都不得停,像一个团团转的陀螺,应付完李氏要应付魏德,应付完魏德还要应付皇帝。底下还有一起子各怀鬼胎的大小官僚排着队要和他说话,还不能统统拒绝。
沈玦枯着眉头撩开帘子,看外头的鹅毛飞雪。雪厚厚实实地铺了一地,远远近近的山都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