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亮的尘埃在其中飞舞。
司徒谨坐在马上,背着长弓,远远望着前方的人马。林间除了他,还有好几个箭手,大家三五成群,四散在林子各处,以便能随时猎中王公贵族看中的猎物。
前面领头的是大皇子,骑在一匹枣红色的汗血马上,据说是番邦新进贡的马匹,大皇子神勇非凡,当场在奉天殿前驯服了这匹马,宣和帝龙颜大悦,将它赐给了大皇子。他旁边亦步亦趋跟着的是司礼监掌印魏德,头戴鞑帽,身穿云纹飞鱼窄袖衫,腰间挎着鲨鱼皮的红漆腰刀,马上挂着弓袋箭囊,身后跟着一队番子,个个描金乌纱帽,葵花团领衫。
魏德似乎还不大会骑马,一个青衣的小太监牵着他的马慢慢地走。司徒谨望着那小太监,他低着头,一举一动都透着恭顺的味道,身材单薄,肩背消瘦,看着有点眼熟。
身后有箭手低低嗟叹:“瞧这排场,瞧这打扮,别人要不说,谁知道魏公公是个奴婢呢?我看着,便是在皇子爷的跟前也不遑多让。”
“可不是吗,说他是半个主子也不为过。这年头真是奇了,有把的敌不过没把的,咱不如都切了算了。”有人应和道。
魏德起自微末,早先是自阉的无名白,在被发配充军的途中遇上先帝爷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