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晦暗,暗得可怕,一点光也没有,“我太天真了,我以为当了戴先生的学生,就能走上康庄大道,只要按着科举的路子走,秀才、举人、进士,一步一步,迟早能翻身。
“可是我忘了,我是谢家人,世族郡望,文人之本,更何况圣朝重孝,若大夫人放出我不孝的名声,我的仕途便会毁于一旦。她如果想毁了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
“那个老巫婆吓你呢,你别信。”夏侯潋艰难地安慰道,“你看看她,哪有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端庄,也不知道你爹瞎了哪只眼,看上这么个母夜叉。”
谢惊澜虚弱地摇头:“她活得真,不屑跟我演戏。若是遇到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母,那才叫惨呢。我恐怕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秋梧院了。”
他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就好像溺水的小孩,在水里瞎扑腾,拍起层层浪花,身子还是不住地往下沉。
这无力感像潮水一般,将他慢慢淹没。
雪越下越大,落满两人的发顶肩头,远远看去,两人都像白了头一般。谢惊澜浑身冰凉,这冷似乎能够穿透棉衣,一直渗到骨子里。雪落在他的鬓发上,睫毛上也结了一层霜,他脸色苍白,乍看之下,竟然分不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