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过七八滴精血,徒然呕在榻边,看上去可怜又可恨。
衣飞石明白自己的处境,也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既然已经醒了,就不会再死过去。
他伏在榻上稍歇片刻,多年相伴使他熟知君上的起居习惯。此时只在傍晚,君上或许仍在植园田垄之间,最迟不过一个时辰就会回来了。所以,他得起身。
衣飞石下榻先拂去地上的血污,照镜更衣,给自己换了一身体面的衣饰。
他能看见镜中人枯瘦如柴,可这数月间心中如有烈火炙烧,怎么可能丰盈肌骨?
就算此时已经挣扎着醒了过来,想要面见君上的渴望压制住了心内的负疚痛苦,那一把火依然在心底幽幽燃烧,使人不得解脱。衣飞石只能尽量在衣饰上花费功夫,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
穿戴整齐之后,衣飞石退至古木堂外,静静跪下等候君上归来。
他没有等上一个时辰那么久,两刻钟之后,君上就回来了。
“醒了?”君上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惊诧失色,就好像衣飞石只是在堂中歇晌,睡过了头。
衣飞石犹豫片刻跟进堂中,君上已经换了衣裳,席上饮茶。若往日他就去坐下等着分茶吃果子了,今日毕竟不敢,只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