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谢茂做给衣飞石的这一杯药糊糊,大体而言也是极其美味的“小点”——如果,没有加那枚又苦又酸,令人想报社的一元顺气丹的话。
衣飞石接过杯子,拿小瓷勺舀了一点儿药糊糊,放进嘴里,慢慢地咽下。
他知道谢茂是故意的。
谢茂见他小心翼翼地只用瓷勺沾了一点儿,以为他是心怀忐忑地尝味,还挺促狭地看着他的表情。
哪晓得衣飞石低着头没什么表情,沾了一点儿,吃了一点儿,又沾一点儿,又吃一点儿。
谢茂突然之间就想起修真大学校长宿舍前的院子里,也是这么一个午后,衣飞石跪在君上跟前,低声哀求说,您希望多久,我就可以多久。那时候君上威胁说要拆掉他一根肋骨。他明明知道那是折磨,还是驯服地答应下来,并且向君上保证,您希望折磨我多久,我就让那个过程持续多久。
我知道你故意让我吃这难吃的药糊糊,我可以慢慢吃,让这种饮食的惩罚延续到极致。
这和谢茂想象的不一样。他想过衣飞石一口将杯中药糊饮下,酸得眼角流泪,冲他要水漱口。他也想过衣飞石跟他闲扯撒娇,把药糊糊重新换成药丸。
衣飞石选择了一种最沉默、温顺的应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