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避了一遍,如今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
衣飞石仍旧不吭声,谢茂仍旧没表态。
昆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将刑杖落在了最初的位置,那地方已经肿得亮晶晶的——
一杖下去,被伤害得无比脆弱的皮肉瞬间破开,有鲜血顺着遍布瘀伤的伤处蜿蜒而下。
屋子的气氛沉默而压抑。
谢茂看见衣飞石淌血了。
衣飞石活生生的一个人,自然也能知道自己流血了——那疼痛的感觉不一样,更激烈许多。
然而,谢茂和衣飞石都有任何态度,昆仑作为执罚者也只能继续施刑。
接连几杖都凶狠地破开了肿烂的皮肉,血流汹汹,沾染上刑杖。又一次刑杖落下,就有滑不溜丢的鲜血从皮肉与刑杖间飞溅而起,落在昆仑的手臂上,落在衣飞石的衣衫上,落在凳子下的地毯上。
餐厅有一盏暖色挂灯,灯光倾泻在谢茂的脸上,是一种精微到极致的白玉肤色。
遥遥地飞来一滴殷红,溅在谢茂脸颊上。
那样绝细一丁点儿血,小得像是针尖,若非谢茂肤色如玉,肉眼几乎看不见它的存在。若是普通人,也根本不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那一点儿触觉实在太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