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经离开了。谢茂依然坐在茶室里。
他觉得阿舍沏茶手艺太坏。可旁人哪有资格替他奉茶?只有衣飞石亲自来服侍。
衣飞石看见茶杯子就觉得危险。当日给君上下药时,奉上的就是一盏赔罪茶。旁的茶水,君上不一定会喝,不一定即刻就喝,因为是他去赔罪,所以,哪怕是轻抿一口,君上也接了过去。
那不是简简单单一杯茶,也不是日常服侍的一杯茶,他利用的就是自己与君上的情谊。
水响了。
茶叶舒展开了。
茶汤澄净明媚,宛如窗外的阳光。
衣飞石将茶杯子托在手里,缓缓走近谢茂。
谢茂坐在花梨木打造的圈椅上,清俊的脸上有一缕阳光,衬得他的肤色越发白皙,像是白玉。他坐着,衣飞石奉茶而来,原本弯腰就可以递给他。
问题是,谢茂没有伸手接茶的意思。
衣飞石悄无声息地跪下,低下头,不敢再看谢茂的脸,双手捧着茶。
一直到接近沸点的茶汤渐渐地凉到八十度,谢茂才接茶试了一口:“茶不好。”
衣飞石下界可没有像谢茂那样带上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谢茂喜欢从随身空间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