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有点秃,老旧的红羽绒服里穿着绿线衣,隐隐还能看见保暖衣的领子。要说这是个奔波生计无暇也没钱倒饬自己的底层妇人,扮相是很切实的。
然而,这女人脸上丝毫没有风霜之色。她悠闲地嗑瓜子,还能讽刺宿贞——绝不是普通女人。
宿贞伸手接她手里的茶壶。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女人就茶壶展开了一次争夺战。
那女人手似鹰爪,力能开碑,挥舞时空中响起细微的哔剥声,风气紊乱。
宿贞一双手绵如柳枝,穿花点穴,缠着不依不饶。
二人打得凶狠,站在一旁的龙咎都不得不退让。谢茂和衣飞石见势不妙,早就退避三舍,这会儿衣飞石正给谢茂剥晒在茶寮外边的盐水花生吃,他剥一颗,谢茂吃一颗,还讨论味道不错。
那边两个女人从门口打到茶寮外,最终宿贞一脚踹飞了红衣女人,稳稳拿住了她手里的茶壶。
谢茂心说,宿女士打江山的风格还真是莽啊。当年还道嫁人,丢下马仔们跑了,二十年不见,见面先把马仔打一顿再说,这鸽得理直气壮的脾气,她还真不怕把马仔全部打跑了?
一直显得很朱骜不满的红衣女人战败之后,坐在地上,久久地看着宿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