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抱着他护着他的姿势,好像他黑甜漫长的睡眠根本不存在。
衣飞石不习惯谢茂这么对他好。
哪怕在谢朝的时候,也是他服侍谢茂的时候多,彼此照顾的时候多。
这种时候,衣飞石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很想说,您不必这么熬着——谢茂才辛苦抱着他一夜没动弹,他就说不必要,就算他是舍不得谢茂,谢茂听了也绝不能舒坦吧?
“不喜欢我陪着?”谢茂满脸含笑,环着他一同起身,舒展胳膊时,久久未动的关节处嘎嘎作响。
若是私底下,衣飞石肯定要说几句软话讨好谢茂。昨天才把谢茂吓红了眼眶,非但没有被问罪,反而被温柔地搂着睡了一天,谢茂姿态放得低下,衣飞石只有把自己放得更低才能心安。
然而,岳云还在床边坐着,充当巨型电灯泡。
“臣自然……”衣飞石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和谢朝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重叠在了一起,“喜欢。”
这让他恍惚间走进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好像回到了谢朝,又好像悬在天外,面前的仿佛是君上,又仿佛是谢朝的陛下。接下来的一切,就变得很自然而然了。
他下床进了浴室,挤好牙膏。